提起刀馬旦,我們總能聯想到那些頂盔披甲身扎大靠的巾幗英雄形象。例如《楊門女將》中的穆桂英、《戰金山》中的梁紅玉、《扈家莊》中的扈三娘,都是典型的刀馬旦角色。著名戲曲表演評論家黃克寶在《戲曲表演研究》中對刀馬旦做了這樣的總結:「刀馬旦重身段功架,以氣度神情勝。」刀馬旦作為文武雙全的女英雄,在表演上可謂唱、念、做、打並重,更像是旦角里的集大成者。在看刀馬旦的表演的話,想看出點門道應該看的是什麼呢?
首先是腿功。
俗話說「上台先看一步走」,戲曲把台步視為「百鍊之祖」。圓場功是刀馬旦演員一項很重要的功夫,演員一個快步出場便有英姿颯爽的豪氣,腳底下的功夫使美感油然而生。「圓場」時腳下輕捷,穩、快、飄,看似是腳在跑,其實力卻運用於全身。上身應該挺拔,繼而用小碎步來跑。想象一下,如果刀馬旦的步子時大時小,時快時慢,下盤既不穩,上身又亂晃,駝背又撅臀的,那還有什麼美感可言呢?在造型上,「刀馬旦」的手眼身法步是有機配合的,使整個外部動作都洋溢著節奏韻律的美。但充分展示「刀馬旦」舞蹈美的應該是諸如武打、起霸、趟馬、走邊、圓場、撲跌、槍舞等這些程式。在這些程式的運用中,「刀馬旦」的舞蹈性格應該是瀟灑飄逸的,這樣才能更充分顯示巾幗英雄的風貌。而在戲曲中,同一個角色,在不同的情景里,也有著不同的個性特徵和舞蹈的性格。例如同樣是身扎大靠的穆桂英,在《穆柯寨》的青春時代、《破洪州》的少婦時代以及《掛帥》的老年時代,她的舞蹈動作的節奏韻律都有各自的年齡特徵的。不僅如此,越來越多的舞蹈也開始汲取「刀馬旦」表演 中的各種程式,來展現「刀馬旦」的舞蹈美,也讓更多觀眾發現它的「舞蹈美」。
把子功
「刀馬旦」演員手持各種長短兵刃,模擬武打格鬥的基本功,稱為把子功。把子功有很多套路,有刀花、槍花、下場花之分,不同的兵器也都有著不同的技巧。戲曲演員是借把子功的技術表演,來表現戲劇人物情感,展示劇情的。既然是表演就得有情感,有節奏,有層次,有章法,才能把身段及造型做到最傳神最優美的地步。所以把子功既能體現演員的基本功,又能展現「刀馬旦」的英姿颯爽。
翎子功
翎子功是戲曲演員的特技之一,舞動翎子是演員們表現人物情感的技巧,俗稱耍翎子。耍翎子有單掏翎、雙掏翎、單銜翎、雙銜翎等多種表演樣式。通過這些表演樣式,配合著各種優美的身段,才可以把戲劇人物的喜悅、憤怒、氣急、驚恐、沈思、猶豫等各種情感表現得淋灕盡致。
形象美
刀馬旦的扮相比較有特色,服飾上多為蟒的花紋,會扎靠旗,靠旗就是大家經常看到背上的四個小旗。刀馬旦的頭盔上很長的翎子就代表著身份,如將軍、元帥等。當然演員的眼神也很重要,在舞台表演中,無論動作多麼賣力,如果眼神不對就很難引起觀眾的共鳴。在刀馬旦表演中,亮相也是非常重要的,重點就是突出人物的威武氣魄,讓觀眾欣賞到一個巾幗英雄的形象之美。刀馬旦不只是演武戲,不僅僅是靠掌握一些高難技巧、武打動作,就能把這個行當演好,還要武戲文唱,掌握一些文戲表演劇目來幫助塑造人物。這就需要借助青衣、花旦的個性特徵來表現人物。戲曲是一門綜合的藝術,刀馬旦又是集合了各家特點的行當。以上這些能夠讓我們更好地瞭解、欣賞刀馬旦。
我心目当中有三个英姿飒爽的刀马旦形象。
先说穆桂英。少时听评书《杨家将》,始知穆桂英。其后看京剧电影《破洪州》,才一下子把心中想象了无数遍的穆桂英落到了实处,落到了一个又美丽又威武的京剧刀马旦身上。穆桂英一身戎装,顶盔贯甲。武艺高强,姿容秀美。有名将风采,有豪迈气概。呈现在眼前的是唱、念、做、打并重的威严稳重,智勇双全的巾帼英雄形象。举手投足间令人倾倒,为之魂牵梦绕。
再说樊梨花。《樊江关》中的樊梨花,穿上大靠,骑上骏马,不见了千娇百媚,不见了儿女情长。繁难开打武功绝,快意恩仇不留情。这个樊梨花,大开大合一身正气,载歌载舞女儿本色。
后说扈三娘。《扈家庄》之扈三娘,不是大家闺秀,也非小家碧玉。喜弄刀棒出天然,女儿身来男儿心。俏丽多姿妩媚,身逢乱世志坚。双刀在手任驰骋,哪顾得红装散尽。
她们是女中豪杰,各种功夫精湛。她们秀外慧中,胸藏家国情怀。刀马旦虽为武旦之一种,但刀马二字给人的想象颇多。战刀林立,万马奔腾的沙场,元帅也好,战将也罢,只要是女儿身,那轻盈曼妙中总显露出英姿,那妩媚多情中总展示着飒爽。那一段段激动人心的千古绝唱,使你可以注目,可以畅想,可以交付,可以依傍。却原来,女性的美千姿百态,只有这飒爽的英姿,这刚柔并济的刀马旦才叫人难以忘怀。